将军的苦心?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战死的弟兄,对得起城中的百姓?”
他抬手拔出腰间的长刀,刀身在雨中映出冷冽的光,直指金军阵中:“我张捴从军十余年,与金人大小百余战,从未有过退缩之意。
我曾率三百人抵住金军两千骑兵,那时兵力悬殊更大,我亦未想过撤退!
今日虽金军十倍于我,可我等身后是滑州城,是东京百姓,是大宋的疆土,岂能后退半步!”
众将闻言,皆低下头,有的羞愧地攥紧了拳头,有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战意。
方才提议撤退的校尉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哽咽道:“将军所言极是,末将一时糊涂,险些误了大事!
末将愿随将军死战,哪怕拼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后退!”
“我等愿随将军死战!”
其余将领纷纷跪地,声音整齐划一,震得城头的雨水都微微晃动。
城头上的兵士们听到这番话,也都挺直了脊梁,有的举起手中的长枪,有的握紧了腰间的短刀,眼中再无半分惧色。
张捴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抬手将长刀插入刀鞘,弯腰扶起众将:“好!
不愧是我大宋的将士!
今日便让金人看看,我大宋儿郎的血性,绝不是他们的重甲能压垮的!”
他转身走到城垛边,再次望向金军阵中。
此时,金军阵前的将领似乎失去了耐心,挥舞着狼牙棒出号令,五千“铁浮屠”
同时催动战马,朝着滑州城冲来。
马蹄踏在泥泞的土地上,出沉闷的声响,如同一阵阵惊雷,朝着城头逼近。
“准备滚木!
热油!”
张捴高声下令,“弓箭手,瞄准马眼!
‘铁浮屠’重甲虽坚,马眼却是软肋,只要射倒战马,他们便成了活靶子!”
城头上的兵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搬到城垛边,将煮沸的热油倒进木桶,弓箭手则搭好弓箭,目光紧紧盯着冲来的“铁浮屠”
。
当金军靠近护城河时,张捴一声令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