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金军来了!”
张铁牛的呼喊突然响起,王棣猛地抬头,只见北方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金军如潮水般涌来,“铁浮屠”
的重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马蹄声震得城头都微微颤。
金军阵前,一名将领挥舞着狼牙棒,高声呼喊着什么,虽听不懂女真语,却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嚣张与不屑。
王棣站起身,将虎头湛金枪从马鞍旁取下,枪尖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光。
他扫过身后的五千骑兵,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城头:“弟兄们,张将军为守滑州战死,今日咱们便为他报仇,为滑州的百姓报仇!
金军虽悍,可咱们身后是大宋的疆土,是东京的百姓,今日要么胜,要么死,绝无退路!”
五千骑兵同时举起兵器,玄甲碰撞声、兵器出鞘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阵惊雷在城头炸响。
王棣挺枪跃马,照夜白长嘶一声,四蹄翻飞,朝着金军阵中冲去。
虎头湛金枪如白蛇出洞,枪尖挑落第一个冲来的金军骑兵的头盔,那骑兵惨叫着坠马,枪缨上的红穗溅满鲜血。
他勒马转身,枪杆横扫,将三名金军兵士连人带枪扫倒,马蹄踏过他们的尸体,溅起的血珠落在他的银甲上,如红梅绽放。
金军的“铁浮屠”
果然凶悍,人马皆披重甲,寻常箭簇射上去只出“当”
的脆响。
王棣目光一凝,想起《武经总要》中“攻敌之短”
的批注,高声下令:“左翼骑兵迂回,射他们的马眼!
右翼弓箭手,瞄准金军甲胄的缝隙!”
左翼骑兵得令,立刻策马绕到金军侧面,弓箭手搭箭瞄准“铁浮屠”
的战马眼睛。
箭簇如雨点般射出,一匹匹战马中箭倒地,背上的金军兵士来不及反应,便被摔在地上,有的被后续冲来的战马踩踏,有的则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城头上射下的箭簇射中要害。
右翼的兵士则手持短刀,专挑金军甲胄的关节处砍去,那些关节处的甲胄较薄,短刀砍下去,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
金军将领见势不妙,挥舞着狼牙棒亲自冲来,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王棣的头顶砸去。
王棣不慌不忙,侧身避过,虎头湛金枪斜挑,枪尖顺着狼牙棒的缝隙刺入,正中那将领的咽喉。
将领惨叫一声,手中的狼牙棒掉落在地,身体从马背上滑下,被王棣的马蹄踏过。
金军见将领战死,阵脚顿时大乱。
王棣抓住机会,率军猛攻,五千骑兵如一道黑色洪流,在金军阵中冲杀。
他的虎头湛金枪舞得泼水不进,枪尖过处,金军兵士纷纷落马,银甲上的血渍越来越多,却依旧挡不住他的锋芒。
激战持续了一个时辰,金军终于支撑不住,开始溃败,朝着北方逃去。
王棣没有追赶,他知道金军虽退,却仍有实力,此刻穷追猛打,反而可能中了埋伏。
待金军远去,王棣才勒住马,望着满地的金军尸体和逃散的背影,长长松了口气。
他翻身下马,再次登上城头,走到张捴的遗体旁,轻轻将他抱起。
照夜白温顺地跟在他身旁,脑袋蹭了蹭张捴的遗体,似在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