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清亮:“小兰,帮我把阿彦叔叔叫过来吧。告诉他不用去云南了,他的伤,我来治。”
小兰愣了愣:“你确定吗?他毕竟……”
“我确定。”洛保打断她,语气坚定,“妈妈当年抓毒贩,是为了让更多人好好活着;爸爸做研究,是想治好更多人的病。他们教会我的,从来不是记恨。”
她顿了顿,指尖拂过胸口的纱布:“何况,他脸上的疤和我心里的伤,本质上没什么不同——都是被仇恨烧出来的窟窿,得用别的东西填上。”
小兰没再犹豫,转身走出病房。没过多久,银面跟着她走进来,脸上的疤痕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刺眼。他站在离病床三步远的地方,手足无措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过来。”洛保朝他招手,声音平静。
银面迟疑了一下,慢慢走近。
洛保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有些踉跄,被小兰赶紧扶住。她走到银面面前,仰头看着他脸上的疤痕——纵横交错,像被刀刻过的树皮。
“疼吗?”她轻声问。
银面猛地僵住,眼眶瞬间红了。这么多年,没人问过他疼不疼,大家只看到他脸上的狰狞,却没人记得这疤痕背后,也曾是个会给小女孩折纸飞机的青年。
“当年在实验室,你把逃生名额让给我时,一定很疼吧?”洛保的指尖悬在他疤痕上方,没有触碰,“被火燎到皮肤的疼,看着我跑出去却把自己留在里面的疼。”
银面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我知道你恨我爸爸。”洛保继续说,“恨他把研究成果都留给我,恨他从没正眼看过你的努力。可你知道吗?爸爸临终前说,你是他最有天赋的学生,只是被急功近利迷了眼。”
她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几株晒干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是云南苗寨的药草,能去疤。我本来想等你从云南回来再给你,现在看来,不用等了。”
银面看着那些药草,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像个崩溃的孩子一样捂住脸:“对不起……志保……对不起……”
洛保被他吓了一跳,小兰赶紧扶住她。
“起来吧。”洛保的声音依旧平静,“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好好活着。把脸上的疤治好,把心里的结解开,像个正常人一样,去看看我爸爸说过的,那些值得守护的东西。”
银面抬起头,眼泪混着愧疚淌过疤痕,像是在冲刷多年的污垢。他接过药草,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是救赎的光。
“谢谢……谢谢你……”他哽咽着,转身跑出了病房,脚步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
洛保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胸口的伤口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但这次,痛里没有了怨恨,只有释然。
小兰扶着她躺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你呀,总是这么傻。”
“才不傻呢。”洛保笑着眨眼,“妈妈说过,能解开别人的心结,自己的伤口也会好得快些。你看,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她握住小兰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不信你摸摸,它跳得比昨天稳多了。”
“这样我叫你一声叔叔,你就是我的叔叔。”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