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道带着破空声的腿风突然扫来。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硝烟未散的空间里炸开。男人像个破麻袋似的被踹飞出去,重重撞在掩体的钢筋上,喉间涌上的腥甜混着碎牙喷在地上。
是小兰。
她还保持着出腿的姿势,长发被气浪掀得凌乱,平日里总是盈着温柔的眼眸此刻像结了冰,睫毛上挂着的泪珠还没落下,却透着骇人的狠劲。这一脚没有留任何余地,脚踝骨撞在男人肋骨上的力道,几乎能听见骨头错位的脆响。
“小兰?!”工藤新一瞳孔骤缩,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过去无论他身陷怎样的险境——被黑衣组织追杀、从高楼坠落、在爆炸前一秒死里逃生,她最多是红着眼眶哭着喊他的名字,或是用空手道将敌人制服,却从未像此刻这样,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想将对方彻底碾碎。
园子吓得捂住嘴,和叶也愣在原地。她们认识的毛利兰,连踩死只蟑螂都会愧疚半天,可现在她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盯着地上咳血的男人,眼神里的冰冷让人心头发颤。
“你刚才说……她死了?”小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冻裂空气的寒意。她一步步走向蜷缩在地的男人,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男人疼得蜷缩成一团,却还在啐血狂笑:“是又怎样?她撑不过今晚……”
“闭嘴!”
又是一记侧踢,精准地落在男人的肩胛。这一次,连赤井秀一都没来得及阻拦。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小兰!”工藤新一想上前拉住她,却被宫野明美拦住了。
他转头看向明美,却见她红着眼眶轻轻摇头,声音沙哑:“让她发泄吧……”
明美比谁都清楚,小兰对志保的在意早已超越了朋友。那些深夜里一起守在病床前的夜晚,那些悄悄给志保塞便当的瞬间,那些藏在“我去看看灰原”里的牵挂,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酿成了比亲情更炽烈的羁绊。
这种爱,不是少年人懵懂的喜欢,是见过对方最脆弱的模样后,拼了命也要护住的执念。
小兰的拳头已经扬了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男人惊恐地看着那只曾温柔地包扎过伤口、递过温水的手,此刻却带着能砸碎颅骨的力道。
“别打了!再打就死了!”平次忍不住喊道。
可小兰像没听见似的,拳头在离男人脸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她看见男人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听见他粗重的喘息,突然想起志保昏迷前,嘴角那抹带着血的笑,
—那又怎样?”
小兰的拳头没有停在半空。
骨裂的脆响混着男人的惨叫炸开时,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她的指节陷进男人颧骨的皮肉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那半边脸直接砸碎,指缝间瞬间渗出血珠。
“小兰!”工藤新一的喊声都变了调。
可她像被抽走了所有感官,眼里只剩下男人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另一只拳头紧跟着砸下去,这一次落在他的小腹,男人弓起身子像只被踩扁的虾,呕出的酸水混着血沫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