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话她不能说,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对着身边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压低声音:“你们看清楚画面里的托盘——每次她回来后,托盘里的器械位置都会变,而且那所谓的‘内脏’,颜色和肌理都不对,是处理过的动物组织。”
赤井秀一瞳孔微缩,仔细回想刚才的画面,果然像贝姐说的那样——洛保第三次回来时,托盘里的止血钳明显换了个方向,而那些被摘除的“肝脏”,边缘太过整齐,不像是从活体上取下的。
安室透也反应过来:“她每次出去的时间,刚好够从实验室到通风管道入口一个来回。还有她的手套,第一次回来时沾了消毒水的味道,第二次却带着点泥土气息——那是通风管道里的尘土味。”
这边几人快速交换信息,那边的And却还沉浸在“复仇”的快感里,步步紧逼:“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什么可说的”洛保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动手吧。”
我只能说你是个蠢货。”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恨意,那恨意复杂得让人看不懂——不是单纯的怨怼,更像一种被辜负到极致的决绝,“没什么多说的,但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等一切尘埃落定,要么你现在弄死我,要么……我会来弄死你。”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心头一紧。他们从没见过洛保露出这样的眼神,那恨意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劲,由不得人不信。
“我让你抽,你就抽。”洛保突然动了,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抬脚就往And膝盖踹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And没来得及反应就重重跪倒在地,手里的针管“哐当”掉在地上。
“你真以为我弄不死你?”洛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我一秒钟就能杀了你,只是我不想动手!”
她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血腥气:“我既然能解剖,就能弄死你。怎么,现在轮到我想报仇了,你倒不敢了?赵真于,你还真是个废物。”
And被她眼里的狠劲吓住了,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洛保死死按着肩膀。
“要抽血就赶紧抽,过时不候。”洛保松开手,直起身,目光扫过他惨白的脸,“不是想要我的动脉血吗?我给你。就怕……你们接不住。”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术刀——那是她藏在针织衫口袋里的,原本是用来防身的。刀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她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左臂的肱动脉划去。
“嗤”的一声轻响,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手臂往下淌,滴落在草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不是很想要吗?”洛保看着目瞪口呆的And,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最好拿东西来接,不然没了就真没了。”
And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突然冲出来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手里捧着个不锈钢盆,看那样子竟是And的同伙。他显然是早就藏在附近的,此刻一脸急切地把盆递到洛保手臂下方。
洛保瞥了那盆一眼,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里带着点疯癫和悲凉:“行,行啊……连盆都准备好了,倒是挺周到。”
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