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闻使者来述,你父皇之意倒是想趁此师出有名之机,将颉族与东凌一并击溃,再扶那敦达的小王子即位便作藩王之职。”
慕辞蹙了蹙眉,“父皇素来喜战好功,然而东凌毕竟是从未交手过的敌人,若无细谋应对,只怕阵前失利反增其势。”
众所周知,单凭一个胡如根本不可能与敦达相抗,即便是多得一族与之添势,却就这样悄无声息临而成的拿下了敦达王都,如此战功怎能不令人心惊。
“也罢,而今朝云的使者已将邀战之书递来,战事当前唯有应之。”
毕竟综合考量下来,若能与朝云一道击溃颉族于月舒而言亦可常获北境之宁,反之他若是不应此事,一来于欠情而言失了先理,二来又负两国盟约之誓,届时坏了两国友盟都是轻的,若是镇皇反凭此为名挥师攻来,以月舒当下的内乏之状怕是更无力抵挡。
虽然这也是不大可能的,毕竟现在招惹了朝云的是北面的胡如与东凌,镇皇的讨伐对象并不会轻易转变。
却大约是因为他的脑海里毕竟有那一个后世传知的史记印象,便让他总会在与朝云的关系上提心吊胆。
次日朝会之上,大臣们对援战出兵之事议论纷纷,一班大臣厉言反对出兵,声举养民之重,又另一班大臣则是议举出兵,不可坏两国之交。
两方大臣各执己见,朝会之上吵了个不可开交,又偏逢丞相告病居养,一时之间花非若目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而偏偏那两方之辞又都正点如今国中颓状,实是反对哪一方都不妥。
于是一场朝会延至午时,仍然没有个定论。
“启禀陛下,太尉与司徒两位大人正于殿外求见。”
是时治粟内史、御史令及典官犹在殿上议言未罢。
“宣。”
先在殿上的三位大臣避于殿左,而又登殿来的两位施礼之后便自然站于殿右,于是两派左右对峙之势又现,花非若只观得此状一眼,便是其言未出之际他的头便已经开始突突的疼了。
“典官大人亦在,不知那位朝云使者今又何言传来?”
太尉登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夹枪带棒,显然就是奔着继续早朝未吵完的架来的。
典官在早朝上属于旁边哑火静看争端的那一撮,显然是没料到太尉竟一上殿就将矛头对向了她,一时还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瞧了女帝一眼,又才应而道:“使臣静居馆中并无他言,下官今日受诏乃为他国出使事而来。”
太尉面露疑惑之色,御史令即言解释:“月舒与朝云两国毕竟盟约在上,何况朝云又有援资之谊在先,此番其国递来北伐蛮族之邀,月舒合当应之。
故而陛下今诏典官上殿便是议言遣使涵北诸国之事,毕竟颉族之害非仅关乎一国一地,各国相依,实为唇齿之照。”
方才早朝之上便是御史令与太尉两人吵得最凶,于是太尉只横了她一眼,便转向女帝施礼道:“纵观地势之状,月舒浩长北境所临之国昭与中云,颉族之地远居漠海之外,东北之向更有取龙关踞山守水为屏。
如此山川相隔又千里而距,实言论之,便是颉族势往南下,除非西破昭国之境、南入朝云之深,否则实难袭及月舒。”
听着她那言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之意,御史令同样也是一眼横之,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