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这好端端的,我那乖巧的儿就不见了……”
一大老早的,廷尉府里便又嚣闹了起来。
律刑司使在堂前应着那衣锦浓艳的迎秀楼鸨母,而刚刚上朝归来的廷尉也已知晓了此闹大概,身上朝服未褪,便靠在椅中哀叹不已。
要说是个等闲柳郎也便罢了,偏偏是个收了侯府纳礼,就等着过门的贵府郎侍,这又当如何是好!
虽说如今女帝大有削侯之意,可那襄南侯毕竟还是彻侯之尊,不管怎么着她也总得给个解释……
然而近来承影卫紧追云湘楼的风头也还没过,天知道那个失踪了的柳郎会不会又与这女帝暗府相关……
难啊!
她这廷尉当的可真是太难了!
同日,女帝早朝方罢,一叠新搜得的书信证物便由白薇送到了女帝案前。
一共十封书信,此中所留两道笔记,一方留名河笑语,另一方虽无名注,但女帝心中早已有所疑之向,循而往查并无所难。
北城里设有一处卒驿府,专为北城的达官贵府收送信件细屋之类,白薇呈上书证之日,同时亦遣承影卫往而提看相府中传出的书信,然而近段时日吕奉却并没有寄出信件,便任承影卫在卒驿府中掘地三尺,也只寻出了相府属吏,与内府几个近前侍主的贵侍的书信,便全部打包回司常府中,由擅察字迹的书吏一一比对。
如此经半日排查后,承影卫终于寻得了那另一方笔迹之主——相府内一个名唤湘颐的内府侍人。
“可要臣前往相府,将此人押归审讯?”
白薇俯礼而问,花非若却拿着那字迹相较最为相似的两封信,却沉思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怕也不能如此迫之太急……”
丞相今日依然没能来上朝,他亦遣了梁笙过去探病,归来虽言无大碍只是旧疾固,却也只是避言轻重罢了,花非若却心知肚明,丞相这是为月舒操劳了半辈子,而今是真快油尽灯枯了。
或许此事当真与她无关,换而言之,即便有关,花非若亦不忍于之如此状况之下,仍对她迫而紧追。
“丞相卧疾日久,朕却碍庶务繁忙,总未寻闲往探,今日时辰已晚,明日你便随朕走一趟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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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廷尉可算是将那不闹得天翻地覆不肯罢休的鸨母给劝回去了。
襄南侯可从来不是个豁达大方的人,昨夜兴致勃勃的去了楼里欲唤那干净的美郎来伺候,竟却扑了个空,便气得这位侯君当时便甩袖而离。
然侯府付与迎秀楼的纳礼何等丰厚,那素以财利至上的鸨母自然不肯坐视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去,廷尉府若不寻法将此事处理妥当,只怕日后更是难得安宁。
何况此事毕竟关乎侯府,她若不显出些紧迫的诚色,于襄南侯那边也交代不过去。
于是一番深思熟虑罢,廷尉还是决定进宫一趟。
而花非若这头,前脚才刚吩咐完了司常府着手收网准备,却是后脚那愈谨小慎微的廷尉便又将新闻的一起失踪案给报上了案前,然今日这事,花非若却也无言责问于她。
花非若的五感灵敏异于常人,早在今日白薇才将那一叠新取回的书信递来时,他便已从那纸页间嗅得的一股浅浅残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