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战取了渚港的消息很快传至白湾镇前战营。
自那日雾林中一战后,维达当然觉了那道内报给他们带来的结果显然与预期截然相反,如果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大约也将视为内奸一概反杀。
从头到尾,这场勾钓网鱼的谋局就只有慕辞与百里允容两个人心知肚明,此外即便是同帐谋事的高阶将领们也都只是雾里看花的照令办事而已。
此外若还有何人自以为清明,那便是内奸了。
林中雨雾虽迷,而百里允容却是早作了安排,又在那方冲突起后埋伏在旁边细细的观察了一阵,是以才于林外驻营完毕,当时居前击鼓奏号的那几个反叛将领就已经被捆缚押在了帐前。
“告诉他们,他们此举虽属谋叛,不过呢,也多亏了他们,此番才能如此顺利的拿回渚港。
所以只要他们如实交代,供出同谋,我就给他们一条生路。”
百里允容凑在监刑副将的耳畔轻声嘱罢,便轻轻拍了他的肩,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
“末将明白!”
“去吧。”
待得其人退下,百里允容便绕回将椅坐下,高声传令:“把荀茵带上来!”
被两个副将督看着的荀茵虽然没被捆缚起来,却也卸了战甲收了兵器,来到百里允容面前单膝而跪。
“荀将军,你说那几个副将背着你行此逆举……”
百里允容悠然缓言而问,才只微微一顿,而荀茵立马便将另一边膝盖也放了下去,俯叩拜在地,“末将所言绝无虚谎!
此四人之所行末将绝不之情!”
百里允容垂眼看她,“曲帅北赴颉族,此战你便是月城主将。”
话说间,他冷笑了一声,“身为一军之将,竟然能任自己麾下四个亲信之将全部谋叛为敌之间而毫不知情?荀将军,你当我傻吗?”
“末将无能,愿请百里将军降罚!
然此谋叛之事末将绝不知情!”
看她这死鸭子嘴硬的样,必然是要咬死不认了,百里允容也无心与她纠缠太多,只要等那四个人吐露了实情,再收拾她也不迟。
……然而百里允容似乎还是低估了这位侯府少君的手腕。
据那监刑的副将归来所报,那被施刑的四个人无论怎样下手,都始终无只字吐露荀茵。
“其他同伙呢?一个也没说?”
副将为难着摇了头,“一个也没说。”
百里允容暗自叹了口气。
“也罢,先杀鸡儆猴吧。”
虽说兵家铁律,军令如山,但就实际考虑,他要是真下手杀了这位侯府贵主,日后必然免不得麻烦。
他自己的麻烦倒还好周旋,怕就怕还会牵连到曲安容身上。
“将军预备如何?”
百里允容双手抱胸,道:“虽然没供出同伙,不过也将罪状交代了明白。
那就如诺而行,给他们一条生路吧。”
副将诧异,“将军当真要放了这几个逆贼?!”
“说了要给生路,又没说这生路是哪一条。
点两千人马,准备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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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湾镇。
守在西城门上的维达士兵一察觉城下有人行近立马便警戒起来,一排弓箭手整齐张弓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