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你以为他会容得下咱家?”
“燕藩铁骑护的是‘龙椅’,可不是咱司礼监的印!
等他帮那小皇帝坐稳了位子,头一个要剐的就是咱家这拨人!”
他猛地一拍胡床扶手,木棱子硌得掌心生疼:“趁他现在还没在邵明城扎根,必须除了!
影卫第三队的‘锁喉丝’,让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北境的狼再凶,到了京城,也得乖乖认命!”
烛火被他的戾气惊得突突乱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
那太监看着曹进忠眼底那抹近乎疯狂的狠戾,终于闭了嘴——他知道,这位九千岁一旦下了杀心,便是十头大象也拉不回来。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只余下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在等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血腥……
朝堂之上,太后听那御史奏明张承宗已称病三日,连早朝都敢旷了,脸色瞬间青得像殿角的青铜鼎。
她攥着扶手的指节用力到白,心中猛地窜起一股悔意——几日前张承宗的妻子哭哭啼啼来后宫求情,说儿子张怙在外面惹了祸,她当时只当是孩童口角,还斥责那妇人小题大做,没料想竟纵容出这等泼天祸事!
她虽深居后宫,邵明城的风吹草动却瞒不过她的眼线!
西街张怙仗势欺人,那时就骂了那小狼崽一次“贱种!”
而徐阶这老狐狸也在场,她记得那次那老狐狸还站在张承宗这一面!
而醉春坊那夜,没料想这混小子竟在醉春坊又骂了第二回,还是那句戳人肺管子的“贱种”
!
那时只当这燕藩世子是给哀家与徐阶这老狐狸留几分情面,才捺着性子没将事闹大。
没成想这北境来的少年竟是头带刺的狼,半点不按常理出牌——竟直接调了铁骑堵门,连“辱没皇族”
这等能压死人的大帽子都敢扣下来,硬是将一场口角掀成了动摇国本的风波。
“废物!”
太后在幕帘后暗自咬牙,张承宗这枚放在吏部的棋子,终究还是成了惹祸的根苗。
她眼角的余光扫过朝班位的徐阶,见他依旧垂着眼帘,仿佛殿内的风波与己无关,心头忽然一动——徐阶素来与燕藩无甚往来,此刻竟默许群臣攻讦张家,却半句不替燕藩说话,可见这两人尚未勾结。
若能借此机会弃了张承宗,转而拉拢燕藩……太后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一个吏部侍郎,换燕藩铁骑的支持,这笔买卖不亏。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