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就咋干。
不过我先好，这炼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没个几年功夫，下不了炉。”
许长安笑笑，没吭声，转身指着后院那块空地：“我打算在这儿搭个炉，您帮我瞅瞅，咋弄合适。”
王铁匠扛着锤子过去瞧了瞧，点头道：“行，这地儿平整，搭个炉子不难。
您想要啥样的？烧炭的还是烧煤的？”
“烧炭吧，县里炭多，弄起来方便。”
许长安一边，一边从旁边搬来几块砖头，跟王铁匠一块儿忙活起来。
俩人折腾了一上午，用砖头垒了个齐腰高的炉子，底下留出通风口，旁边还挖了个坑，打算放炭火。
炉子搭好后，许长安又让豆子去集市上买了点生铁矿石和木炭回来，堆在旁边等着开炉。
下午，炉子生了火，炭火烧得噼啪响，热气扑得人脸发烫。
许长安抓起一块矿石扔进炉里，王铁匠站在旁边，手里拿着铁钳，懒洋洋地瞧着。
炉温慢慢上来，矿石开始发红，可没过多久，炉子一角的砖头就裂了条缝，火苗子窜出来，差点没把许长安的袖子烧着。
他赶紧拿铲子拍灭火星子，皱眉道：“这咋回事儿？炉子咋还裂了？”
王铁匠瞅了一眼，撇嘴道：“火太大，砖头受不住。您这炉子垒得糙，散热不行，温度一高就崩了。”
许长安咬咬牙，没吭声，招呼豆子拿水把火浇了点，又往炉里扔了块矿石。
这回火是稳了，可等矿石熔成一团，拿铁钳夹出来一瞧，铁水凉下来后硬得跟石头似的，拿锤子一敲，咔嚓一声就碎成了渣。
王铁匠瞧着这景象，乐得直摇头：“许东家，您这铁里杂质太多，火候也不够，炼出来就是废渣。
您还是歇了吧，这不是您玩儿得转的活儿。”
许长安瞪着那堆碎渣，眼皮子跳了跳，心头火气蹭蹭往上冒。
他抓起另一块矿石，又扔进炉里，冲王铁匠道：“再试一次，这次我盯着火，您帮我夹。”
王铁匠耸耸肩，懒得跟他争，抓起铁钳站一边等着。
这次许长安心了点，时不时往炉子里添炭，盯着火苗子不敢松懈。
可等铁水浇进模子里，凉下来敲开一看，铁块倒是成型了，可拿锤子轻轻一砸，又裂成两半，里头还夹着几粒黑乎乎的杂质。
他皱着眉，抓起那半块铁掂了掂，沉声道：“咋还是这么脆？”
王铁匠哼了一声，扛起锤子往肩上一放：“我许东家，您这是外行瞎折腾。
铁这东西，火候、配料、敲打，哪样不得拿捏得死死的？
您这炉子温度不均，矿石也没挑好，熔出来的铁能不脆？听我一句劝，别费这劲儿了，干您的酒肆买卖多好。”
许长安没搭理他，低头盯着那块碎铁。
他不是没听出王铁匠话里的嘲笑，可他这人倔得很，越是碰越不服输。
他挥挥手让王铁匠先回去，自个儿蹲在炉子旁边，抓着块炭火瞅了半天。
天色暗下来，豆子跑过来问：“许爷，今儿还弄不弄？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