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在这一时期,司徒、彭城王义康的权势日益增大:原本应该由皇上处理的诸多事务,一小部分被搁置起来了,而大部分都由他来处理了。.
在一定程度上,司徒义康代替了皇上。
与此同时,刘湛自从通过司徒左长史刘斌的引荐而与彭城王义康重修旧好以来,权势也日益增大了:过去由司徒处理的事务,除了一部分仍由司徒处理之外,另一部分已由刘湛处理了。在一定程度上,他也替代了司徒。
刘湛原就有器干,后又屡经辅佐名州——虽曰辅佐实为专治,这更培养了他治世的才干,因此,他屡受前大臣如谢晦、王弘等人的赞赏。在彭城王义康看来,刘湛远远强于他的追随者刘斌、王履等人,也因此,除了将过去亲自处理的一部分事务交给他处理之外,如今即使在处理朝政时,也是事事向刘湛咨访。彭城王义康每每对他的群僚这样赞赏刘湛:才能卓异,无人能比!
然而,彭城王义康与刘湛的合作,虽然也得到了一些朝野人士的喝彩,但也受到了来自不同方面的抨击。在众多抨击者中,新任太子中庶子诗人颜延之就是其中较为激烈的一个。
自从元嘉初年以来,颜延之先从始安太守任上被征入朝担任中书侍郎,不久改任太子中庶子,其后又升为四品的步兵校尉。入朝初,他很受也爱诗文的皇上的赏识,所得赏赐也很多,但他生性好酒,为人疏诞。刘义隆在与他闲聊时,曾经问他的四个儿子才艺如何,他回答说:“长子继承了臣的笔,次子继承了臣的文,三子继承了臣的义,四子继承了臣的酒。”时人称有韵者为“文”,不讲究情采声律的文章为“笔”,即后世所谓散文;文与笔往往相对而言。在旁侍坐的侍中何尚之打趣他,问:“谁又得卿之狂?”他立即答道:“其狂狂不可及!”刘义隆闻言大笑。
其时,颜延之凭其才学,名气与谢灵运不相上下,朝野皆敬重他,时人有“江右称潘、6,江左称颜、谢”之说。潘、6,指西晋诗人潘岳和6机。只有年少气盛的司徒祭酒袁淑自负才气,年辈虽然小于他却不太推重他。颜延之在稠人广座中曾忿然斥责袁淑:“前朝陈元方与孔元骏齐年文学,元骏拜元方于坐床下,今君如何不拜?”袁淑无言以对。侍中何尚之曾经当朝值日,颜延之酒后造访他,何尚之知道这个“醉汉”难以对付,就佯装睡觉。颜延之揭开帘子仔细地看他的睡相,然后吟诵着孔子批评弟子宰予白日睡觉的话:“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这后一句是孔子的失望之辞:对宰予这样的人,责备是没有用的——不值得责备!等到颜延之离开之后,何尚之对身边人说:“此人醉了酒就更可怕!”
颜延之既生性疏诞,不能与当世权贵相周旋,因此也就不能取容当世。他会让袁淑、何尚之等一般朝臣难堪,就是朝中权贵,他往往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少帝时,傅亮自以为文才是一时之冠无人能及,颜延之自然不理这一套,加之庐陵王义真又厚待他,徐羡之、傅亮就嫉恨并排挤他,出他外任为始安太守。谢晦对他说:“过去荀勖嫉恨阮咸,斥之为始平太守;卿今日又出始安,可称‘二始’。”那时还只是黄门侍郎的殷景仁还很敬重他,就安慰他说:“卿之今日,正应了世人所谓‘人恶俊异,世疵文雅’。”后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