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堂和有思堂,皆为历代庄主夫人的住所,而夫人的名字亦与三堂之名相契,我给你取名楚寻,对应寻思堂,你以后就是寻思堂的堂主。”
楚寻心中暗叹,原本以为你为我起名是有契合寻找之意,原来是为了这间破屋子。
她问道:“既然这里是庄主夫人的居所,那为何一个丫鬟佣人也没有,这里景色虽美,但是过于冷清,我还是选住在忆思堂里吧,我改名叫楚忆好了,这个名字我喜欢。”
话音未落,张毕德亟掩其口,他惶遽四顾,低语道:“你勿要这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
我爹素来严禁人擅入忆思堂,此堂非比寻常,是庄中的禁地。
你若敢以‘楚忆’为名,恐未及旦夕,便丢了性命。”
楚寻攥着张毕德的手,痛得他大叫起来。
她问道:“我有一事不明,那个七葵到底是男是女?”
张毕德回道:“七葵当然是女子,我还倒想问你是男是女呢,为何有这么大力气。”
楚寻大惊,说道:“七葵声若娇娥,然其貌颇类男子,我看你爹为你所择的媳妇儿皆不堪入目,难道你爹有独爱丑颜的陋癖?”
张毕德道:“你自己貌丑,居然还嫌弃别人?若我不是为了糊弄我爹,不叫他再为我安排婚事,我岂会叫你这等丑女做庄主夫人?”
楚寻噗嗤一笑,她打开房门,透着门缝对张毕德说:“好啦,本小姐要睡觉了,你勿要偷窥,小心我阉了你。”
张毕德叹了口气,他恭恭敬敬的站在房前,拜道:“夫人晚安,本公子不打搅您休息了。”
楚寻在门口捂嘴暗笑,心想,这个书呆子武功虽然不入流,但是相貌俊朗,人品也不错,嫁给他也不是不好哩。”
此时,在张全德的卧房里,有个妙龄女子瑟缩在床,她双眸盈满怖色,通体战栗不止。
其容色惨白,显是惊惶已极,而张全德正坐在不远处的案桌旁。
此时十六葵跪伏于地,头低垂,不敢仰视。
张全德问道:“这女子真的是你从碧血山谷掳来的?”
十六葵答道:“回禀庄主,今日我见一对父女在谷口徘徊,我见他们形迹可疑,但不确定是否是庄主要找的那位,便抓来请您定夺。”
张全德微微一挥,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十六葵抱拳后退出屋去。
张全德徐行至榻旁,俯下身,神色和缓,语气温润:“闺女,你果真是自碧血山来的么?”
那女子手中紧攥着衾褥,直勾勾凝视着张全德,竟吓得丝毫不敢动弹。
张全德轻道:“闺女,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口中支支吾吾,半天说道:“雪雪黎”
张全德踉跄蹶步,却退丈许,旋即仰天而笑,其声颤颤:“没没想到她她这辈子最爱吃的就是雪梨,哈哈哈,忆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雪黎见张全德仿若疯癫,又见他往自己身边走来,遽然大骇,仓促之间,不暇多思,急自床上抓住抱枕,用力掷向对面。
张全德哎呦一声,他抱着枕头,捂着脑袋,笑道:“闺女啊,以后你就安心住在庄里,哪里都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