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光粒落尽的第三日,狼嚎泉的水晶雕像突然眨了眨眼。那尊被静音指令冻住的孩童像,睫毛上的冰碴簌簌掉落,舌尖还沾着半片没化完的星糖 —— 正是当初唱跑调时含着的那一块。瘸腿小狼叼来片生锈的铁叶,孩童突然咯咯笑出声,笑声里混着狼嚎的嘶哑、星糖的脆响,还有三分故意捏着嗓子的古怪腔调,竟让泉眼喷出串带着铁锈味的彩虹。
齿轮谷的风洞里,阿蛮装反的齿轮开始疯狂倒转。那些长着倒钩的齿牙互相勾连,转出的不再是规整的圆圈,而是歪歪扭扭的螺旋:有时突然卡壳,喷出串带着星尘的喷嚏;有时又猛地加速,甩出片卷成麻花的金属箔。守谷老人捡箔片时发现,每张箔上都印着新的星图 —— 不是坐标,是齿轮故意卡壳时撞出的新轨迹。
种子云里的藤蔓突然集体打了个哈欠。那些被直线强迫症捆过的藤蔓,如今长出了会自己打结的卷须:有的缠成五角星,有的绕成莫比乌斯环,最调皮的几株竟钻进星尘狼的皮毛里,在狼背上开出串歪花瓣的花。芸溪发现,被压成标本的那颗种子,此刻正顶着半片叶子指挥藤蔓跳舞,每片新叶上都写着 "此路不通就翻山" 的星文。
星图馆的隔离墙旧址,光与暗的符号正玩着跳房子。白光符号偷穿了暗符号的黑袍,在衣角绣上星星;暗符号则借来光的披风,在背面画满黑洞的涂鸦。零余的裂镜片突然映出串流动的灰光,那是楚轩当年熬红的眼睛里漏出的疲惫,此刻竟成了光暗符号交换秘密的通道 —— 每个灰色的光斑里,都藏着两个符号凑在一起说的悄悄话。
混沌台的缺口里,魔匠星盘的碎片开出了会思考的花。花瓣是半透明的星晶,每片上都刻着不同的答案:这片写着 "宇宙是块没拼完的拼图",那片画着 "时间是只倒着走的钟",最中间的雌蕊上,小星灵正用星尘写着新的问号。白发老者数了数,短短半日,花上就多了三十七道新刻痕,正好与少年剑上的花纹数相同。
少年坐在宇宙树新苗下,看着剑鞘上五颗眨眼的星星。剑身上的花苞不知何时重新鼓起,里面隐约有星光流动,却不再是规整的光斑,而是像齿轮谷的螺旋、狼嚎泉的浪花、种子云的藤蔓那样,跳着毫无章法的舞。他突然发现,剑上的第三十七道花纹里,嵌着粒小小的种子 —— 正是芸溪被风吹走的那一颗。
第五艘星舰是在第七日清晨出现的。它从空白星域的褶皱里钻出来时,船身还沾着星云的棉絮,船头的星徽歪歪扭扭,像个刚学写字的孩子画的。舰桥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