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沉甸甸的梨花木箱,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托着什么稀世珍宝。
木箱四角包着铜皮,锁扣上还挂着严家特有的银质祥云牌,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们穿过长街,最终停在拓跋府朱红的大门前。
领头的下人恭敬地递上拜帖,待门房通报后,便小心翼翼地将木箱放在石阶旁,躬身退后两步,声音谦卑却带着几分郑重:“按照主家要求,货物已按时送上。”
门内传来脚步声,木箱上的铜锁在晨光中轻轻晃动,仿佛藏着一段即将被揭开的过往。
西郊别院的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拓跋琛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枚玉扳指,听到手下汇报严清川已动身前往温府的消息时,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峰。
那眉梢的弧度极淡,像是风吹过水面泛起的涟漪,转瞬便消失无踪,眼底更是没半分波澜,仿佛方才听到的不过是“今夜月色尚可”
这类无关紧要的话。
“知道了。”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随手将玉扳指丢在一旁的矮几上,出“叮”
的一声轻响。
在他看来,严清川的选择如何,远不及内室里那道身影重要。
他微微侧头,目光透过半掩的珠帘,望向里间的卧房,那里,沈婳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脸上,柔和了她往日清冷的眉眼。
拓跋琛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方才那点漫不经心被温柔取代,他起身时动作放得极轻,连脚步声都压得几乎听不见,生怕惊扰了里间的人。
走到珠帘前,他停下脚步,静静看了沈婳片刻,一会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回来,转而问向一旁侍立的福子:“温明月那边今日情况如何?”
福子连忙回话:“回公子,温小姐今日气色好了许多,方才还喝了小半碗燕窝粥,甚至能在院子里慢走两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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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琛闻言,眉宇间的舒展又多了几分。
他略一沉吟,便对着门外扬声吩咐:“去把舒太医请过来,让他给温小姐再诊诊脉,看看她的身子是否已无大碍,婳儿的解毒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门外的侍从应声而去,暖阁里又恢复了宁静。
拓跋琛重新坐回软榻,目光再次投向里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软榻边缘的绒毛,脑海里想的全是沈婳的模样——她鬓边垂落的碎、纤细手指、晨光下的睫毛,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至于什么严家、温家都是他不关心的,此刻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唯有沈婳的安危与舒心,才是他心头唯一的牵挂。
暖阁里的龙涎香还在缓缓萦绕,院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轻缓。
侍从撩开厚重的棉帘时,一股微凉的风趁机钻了进来,却瞬间被暖阁里的热气消融。
舒太医提着朱红漆药箱,衣角沾着些许夜露,显然是接到消息后便匆匆赶来。
他躬身跟着侍从进门,深蓝色的医袍下摆扫过地面,没有出半分多余声响,一举一动都透着常年在宫廷行走的谨慎。
“微臣参见陛下。”
舒太医刚站稳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