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野翻开账本,钢笔尖悬停——【委托:铜顶针】
【等价交换:一碗面汤的温度,与一段被重新点燃的旧烟火。】墨水未干,阿满跳上吧台,肉垫啪嗒一声,在“烟火”旁边按下小小一朵梅花印。
铜顶针被王奶奶带走了,可空气里还残留着猪油的醇厚、葱花的辛辣,以及——
那滴悄悄落在木台面、被灯光照得发亮的泪。
暮色滤过巨根,水珠在路灯下碎成星屑。小铺内,葱花面汤的余香裹着猪油的暖意,静静弥散。
沈照野指尖拂过摊开的旧皮账本。第一页墨迹未干:
【委托:寻铜顶针(王奶奶)】
【等价交换:一碗面汤的温度。】
“温度”二字旁,一枚清晰的梅花爪印压着微湿墨痕,像无声的签名。沈照野嘴角牵起一丝生涩却真实的弧度。笨办法竟真有用。王奶奶摩挲顶针落泪的样子,与此刻心口熨帖的暖流重叠——原来被感谢,是这般滋味。
阿满蜷在铺着旧T恤的藤篮里,呼噜悠长。沈照野轻碰它湿润的鼻尖:“累了吧?加餐小鱼干。”
阿满慵懒睁眼,金瞳如流淌的琥珀,意念温软,指尖缠绕着橘色绒毛,沈照野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低语轻得像叹息:
“阿满……真能随光而行么?”
呼噜声是唯一的回答。橘色毛团起伏如灯塔。
店内的空气似乎更加柔和,混合着水汽、残汤余香、绿叶植物的清新和木头特有的微温。沈照野关掉了背景音乐,只有通风扇轻微的低鸣和阿满间歇满足的呼噜声,构成一曲静谧的独奏。
他正俯身,小心地拨弄着店门口藤架上几张新贴的纸片——有询问苔藓养护的,有夸阿满可爱的涂鸦。
指尖触碰到一张手感略显厚实的卡片,抽出来一看:素净的硬纸卡上,细细的铅笔勾勒着一株形态独特、叶片如星辰般散开的千叶兰,叶尖处还点缀着细碎而用心的荧光颜料,在灯下闪烁着极其微弱的蓝光。
旁边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娟秀小字:
放学后打扰,拜托了!
我会给相应的代价的。
正是放学时分。街角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