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是在‘解忧’!你是在逃避!像个懦夫一样缩在壳里!账本等着你记!小鱼干等着你买!外面那些人,等着你开门!你就打算在这滩烂泥里把自己淹死?!”
沈照野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发不出声音。阿满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狠狠抽在他最痛的地方。
阿满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里的怒火稍敛,却更添了几分凝重。它低下头,毛茸茸的脑袋几乎要碰到沈照野的鼻尖,意念低沉而清晰:
“听着,蠢货。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不是在这发霉等死,也不是咒天骂地。”
它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去医院。”
“守着那个被你推倒的老头。”
“看着他醒过来。”
“看着他好起来。”
“直到…”
阿满的金瞳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声音斩钉截铁:
“直到他亲口说原谅你。”
“或者,”它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直到你把自己该还的债,还干净。”
说完,阿满不再看他,轻盈地跳下床,尾巴尖扫过冰冷的木地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阁楼,留下沈照野一个人,僵在昏暗的光线里,胸口仿佛还残留着那沉甸甸的重量和滚烫的话语。
医院…守着老吴…直到他原谅…
这几个字,像投入死水的巨石,在他混沌一片的脑子里,砸开了一道刺眼的、带着痛楚的光。
…掀开那床厚重的、令人窒息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