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温和力度,“聊天请注意分寸,尊重他人。”她说着,起身准备亲自去后厨提醒沈照野暂时不要出来送酒。
然而,就在她刚离开吧台的瞬间——
后厨的门帘被掀开。
沈照野端着一个摆满晶莹酒杯的托盘,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脚下,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他按照林晚之前的吩咐,将调试好的新酒品送出来。
也就在这一刻,张昊那句刻意拔高的、带着冰冷恶意的话语,如同淬毒的箭矢,精准地射入他的耳膜:
“……要我说,有些人天生就是被排斥的命,硬凑上来也是自取其辱!当年要不是我们‘懒得踩他’,就他那怂样,早该……”
——世界,凝固了。
他的耳朵,渐渐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只感觉张昊的不屑还在耳边,耳朵里面全是噪音,塞满了…
张昊的声音…变形了…拉长…扭曲…混合着无数模糊的、尖锐的…初中时的哄笑…刺耳的电铃声…
灯光…太亮了…像手术灯…照得我无所遁形…周围的脸…模糊成一片晃动的影子…没有五官…只有恶意的轮廓…
托盘…好重…手指僵硬…无法动弹…酒液在杯中剧烈晃动…像我的心跳…要挣脱胸腔…呼吸…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冷…从脊椎一路冻到指尖…
“快看他的样子!”
“真恶心!”
“没人会跟你玩!”
后背撞上铁柜的钝痛…头发上黏腻冰冷的触感,是颜料?还是别的什么?…还有那种…被所有人视线穿刺、却无人伸出援手的…绝对的孤独…
我…是谁?
是那个躲在厕所隔间里不敢出来的懦夫吗?
是那个连辩解都发不出声音的哑巴吗?
是那个…被定义为“怪胎”、“边缘人”、“可有可无”的…沈照野?
原来…一切都没变…无论我逃到哪里…建起多高的墙…那个标签…那份耻辱…早已烙进骨髓…我永远…洗不干净…
阿满…阿满你在哪…对了…你不在了…没有谁…再会挡在我前面了…我只能…一个人…
——现实回归,带着延迟的冲击。
沈照野僵立在原地,托盘依旧稳稳地被他用尽全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