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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逆光而立,脸藏在暗处,看不清表情。
他不是随裴夫人和宁姑娘一同走了吗?
还回来做什么?
“此处并无外人,二爷有什么交代,只管吩咐就是。”
裴烬眼睛里窝着火。
见沈知意不肯配合,梗着脖子吩咐其他人。
“都给我滚出去!”
他低声怒吼,气势逼人,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
识相的都退出去了。
不识相的如月儿,也被家丁拖出去了。
沈知意察觉事情不妙,想跟着退出去,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护着心口,看着步步紧逼的裴烬,步步后退。
直到后背抵上墙,她无路可退,只能伸手抵住他。
“你想干什么?”
裴烬朝她伸出手。
她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没想到他竟然抓住她的手腕,挥手掀起衣袖。
衣袖下,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瞬间逼进鼻腔。
她还来不及诧异,就见他掏出一个小药瓶。
瓶塞被旋开,白色粉末洋洋洒洒落下。
粉末迅融进血液里。
刺骨的疼痛直冲天灵感,她浑身冷汗都被逼出来了。
“疼。”
沈知意想甩开他,动作大扯到了伤口,刚结痂的伤口绽开,鲜血渗出,触目惊心。
偏他不肯松手,故意和她作对似的,拧着劲儿。
“疼就听话!”
“这是御赐的伤药,对伤口恢复有好处,忍着。”
沈知意疼出泪来,顶着满眶泪水看着撒药如撒盐的裴烬,男人在她眼里变得模糊不清。
他们明明很近,看着却很远。
他的声音暗沉,隐隐藏着怒火。
“躲什么?”
“你在马球会上出风头,故意扣住那一千两不让支取,现在还装模作样,要把家产还回。”
“不就是想证明裴家没你不行,不就是想逼我娶你吗?”
啥叫逼他娶她?
她现在做的这一切还不够明显吗?
她在切割啊!
她是生怕有一点没断干净,以后做了叔嫂,沾染口舌是非。
可裴烬好像误会了,而且误会很深。
在他眼里,她做任何事都是欲擒故纵,都是耍手段逼他就范。
天地可鉴,
她现在只想干干净净,不带任何纠葛地做裴迦叶的夫人。
“是,我承认,我以前的确想嫁给你。”
“可自从知道你要和宁家定亲,我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宁姑娘温柔大方,和你很般配,我真心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她举起没受伤的那只手誓。
“我沈知意愿对天誓,若对二爷有非分之想,甘受天打雷劈。”
“够了,你这一套,不用拿来糊弄我。”
沈知意都快哭了——急的。
“难不成要我现在坐上花轿嫁给别人,你才能信?”
她倒是想。
奈何裴老太太和裴迦叶那边没动静啊。
“你还想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