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同炉的滋味。”
巨熊看着那道又冰又烫的网,又瞥了眼谷里摩拳擦掌的两族兽群,悻悻地吼了声,带着族群退了。
风卷着硫磺味吹回来,凌霜忽然笑出声。
她望着赤练脊骨上越明亮的红纹,突然觉得,那些年两族互相提防的日子,就像没开封的冰火酒,藏着股子说不出的闷。
如今开封了,才知道冰与火撞在一块,不是两败俱伤,是能烧出暖,冻出甜的。
石窟前的篝火又燃起来,雪獠族的狼嚎混着玄螭族的低吟,在夜色里缠成歌。
凌霜靠在赤练怀里,看着幼崽们把同心晶抛来抛去,突然觉得掌心的冰纹烫了起来——那是赤练的尾尖正缠着她的手指,红纹与冰纹在篝火下交叠,像在为这来之不易的共生,刻下永不褪色的印记。
息壤里的酒还在酿,冰火晶的光映着两族的图腾,在玄螭谷与雪獠冰原之间,铺成了条长长久久的路。
路的尽头,大概就是老萨满说的那句——冰里藏着火的温柔,火里裹着冰的坚定,缠在一块,才是活着的模样。
冰火晶的矿脉越挖越深,竟在黑风口底下掏出个天然溶洞。
洞壁上垂着的钟乳石一半凝着冰棱,一半淌着岩浆,两族的工匠顺着纹路凿出石阶,把这里改成了连通雪獠冰原与玄螭谷的通道。
凌霜踩着冰阶往下走,掌心里的冰纹在洞壁上拓出淡蓝的光,照亮赤练尾尖拖出的火星。
石阶尽头传来叮咚声,是两族的幼崽在溶洞中心的水潭边玩闹——雪獠的小狼崽正用冰爪敲潭里的冰火晶,玄螭的幼蜥就喷点小火苗,把冰爪敲出的裂痕补成红纹,倒把潭水搅得一半泛白汽,一半浮冰珠。
“老萨满说,这潭水是两族的命脉。”
赤练的尾尖卷住凌霜的脚踝,往水潭边带,“冰泉的水渗进岩浆脉,才养出这些同心晶。”
凌霜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水面,就被潭底涌来的暖意裹住。
她腕间的血契突然亮,与赤练脊骨的红纹遥相呼应,竟在水面上映出幅古老的图腾——玄螭与雪獠交缠在息壤上,周围是漫天飞舞的冰火晶,像幅被岁月藏起来的预言。
“原来不是传说。”
凌霜喃喃道。
小时候听族里的老兽讲,两族的祖先曾共用一片栖息地,后来不知为何反目,这段渊源就被冻进了冰窟的石壁里。
如今看来,那些所谓的仇恨,不过是被风雪蒙住了眼。
正说着,潭水突然剧烈晃动,洞顶的钟乳石噼啪往下掉。
是黑岩族的巨熊带着族人凿穿了溶洞另一侧的岩壁,熊掌拍碎的冰棱混着岩浆块砸下来,惊得幼崽们嗷嗷直叫。
“上次没教训够?”
赤练的尾尖瞬间燃起火光,红纹在鳞片上蔓延,像要把整个溶洞都烧起来。
凌霜却按住她的肩,往潭里扔了块同心晶。
晶石落水的刹那,潭水突然沸腾,冰火雾直冲洞顶,在半空凝成道巨大的网。
黑岩族的兽群刚冲进来,就被网子网住,冰丝缠得他们动弹不得,火纹又烫得他们直哆嗦,一个个像被裹在冰火茧里,凶性全消。
“这招叫‘共生网’。”
凌霜拽着赤练往网前走,雪雾顺着她的指尖漫出,在网上织出冰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