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幻,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关于当年的三十六贼,关于甲申之乱,关于唐门为此付出的代价……但千头万绪,最终只是化作了喉咙里一声艰涩的吞咽。
许新不再看他,目光转向一旁始终沉默、眼神平静得近乎诡异的林深,上下打量了一番,尤其是在林深周身那尚未完全散去的、带着一丝暗紫邪异的细微电弧上停留了一瞬,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惊异。
“小子,你不错。” 许新沙哑地开口,语气竟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赏?“能把唐妙兴这老小子逼到这份上,还能让这‘丹噬’乖乖听话……有点意思。”
林深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依旧惜字如金。
许新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脸色铁青的唐妙兴,语气重新变得嘲讽起来:“唐妙兴啊唐妙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己没胆子碰的东西,就想着找个替死鬼?把唐门千年基业、把这要命的担子,甩给一个外人,一个小辈?你这门长,当得可真是……‘出息’啊!”
这话如同冰冷的鞭子,狠狠抽在唐妙兴的脸上,将他最后一丝遮羞布也彻底撕碎!他枯瘦的身躯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羞愤与被戳穿心思的难堪!
“许新!你住口!” 唐妙兴低吼一声,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你一个戴罪之身,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决定!我都是为了唐门!唐门需要改变!需要强大的力量引领!”
“为了唐门?” 许新嗤笑一声,笑声在空旷的洞窟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那点不甘心吧?不甘心唐门势微,不甘心自己始终无法触及那最高绝学,不甘心……一辈子活在某些人的阴影下!”
许新的话,字字诛心,仿佛能看穿唐妙兴灵魂最深处的隐秘。
唐妙兴浑身剧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死死地盯着许新,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许新说的,或许……正是他潜意识里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事实。
对“丹噬”的执念,对强大力量的渴望,对振兴唐门的野望,以及对自身无法突破瓶颈的不甘……种种情绪交织,才让他行此险招。找林深这个“外人”,固然有看重其潜力的原因,但何尝没有一丝……找个“试验品”,或者万一失败也能保全唐门核心的算计?
此刻被许新这个“已死”的师兄,以如此尖锐的方式点破,唐妙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多年来维持的门长威严和信念,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他猛地转头,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林深,又看向洞口那象征着唐门至高权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