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森捡起脚边一块烧焦的藤蔓,现上面还缠着半截鞋带,结扣是标准的登山死结。
她突然明白那句“扎根”
是什么意思——那些被风雪掩埋的坚持与恐惧,早已和这片土地长在了一起。
直升机降落在不远处时,卢卡斯正用登山镐在雪地里挖坑,“至少要让他们被找到。”
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艾莉森看着初升的太阳照亮山脊,突然想起卢卡斯说过的话。
原来真正的扎根,从来不是沉默的等待,而是在绝境里也要为自己劈开生路的勇气。
她弯腰加入挖掘的行列,铁镐撞击冻土的声响,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像心跳,更像新生。
铁镐撞击冻土的脆响惊起几只寒鸦,它们在初升的太阳下盘旋两圈,出沙哑的啼鸣。
艾莉森的手套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镐柄上像层薄薄的冰壳,她看着雪地里逐渐显露的白骨,突然想起巡逻队徽章上的松树图案——原来那些黑色藤蔓不是自然生长,而是沿着骸骨的形状缠绕成了树的模样。
“这里还有东西。”
卢卡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用镐尖拨开一块冻硬的泥土,露出半截生锈的金属盒,盒盖边缘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圣诞树图案。
打开时,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松脂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整齐码着三本巡逻日志,最上面还压着枚黄铜哨子。
第一本日志的最后一页停留在二十年前的圣诞夜,字迹潦草得几乎辨认不清:“雪太大了,地基挖不动,藤蔓缠上了马克的腿……它们在吸温血,像圣诞树上的寄生藤……”
墨水在结尾处晕开一大片黑渍,像是滴落在纸上的血。
艾莉森翻到中间一页,突然僵住——上面画着幅简易地图,标注着“扎根点”
的位置,旁边用红笔写着:“每棵松树底下都有结,别碰蝴蝶结。”
她猛地抬头看向远处的森林,那些被雪覆盖的松树在晨光里像沉默的巨人,树干上隐约能看到深色的凸起,像无数个系在枝头的结。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搜救队员的呼喊声穿透了稀薄的空气。
卢卡斯将日志和金属盒小心地收进背包,突然注意到艾莉森的手腕上多了道红痕,像是被藤蔓勒过的印记,“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艾莉森摇头,指尖拂过那道红痕,触感冰凉,“是藤蔓上的汁液,遇热会变成红色。”
她想起怪物燃烧时飞溅的火星,落在雪地里就是这样的红痕,像无数条细小的血管渗进冻土。
搜救队员踩着滑雪板靠近时,卢卡斯正用围巾将找到的骸骨小心包裹起来。
领头的队长看到监控塔顶的焦黑痕迹,脸色瞬间凝重:“你们闯进了禁区?这里二十年没人敢来,每年圣诞夜都会有巡逻队听到哨声……”
“是这个吗?”
艾莉森举起那枚黄铜哨子,阳光透过哨口的小孔,在雪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队长的瞳孔骤然收缩,后退半步:“这是马克队长的哨子,当年搜救队找了三个月都没找到……”
他的目光扫过雪地里的挖掘痕迹,突然压低声音,“你们挖了多少?”
“七步深。”
卢卡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