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牵连?”
“那王老大人能保证,说的都是真的?”谢淮州问。
“我王廷松以王氏百年声誉起誓,绝不会有一字虚言。”王廷松说着对谢淮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谢大人该你了……”
“只要王老大人无一字虚言,王老大人所托我应下了,我对长公主在天之灵起誓。”谢淮州一字一句,“我只夷王家三族。”
王廷松点了点头,依照谢淮州对长公主的在意,他姑且信谢淮州一次。
“给长公主下毒的,是已故的孝敬太后。”王廷松坦然道。
一墙之隔,元扶妤平静听着。
曾经心底的猜测成真,元扶妤一时竟说不出心底是何滋味。
竟……真是她的母亲。
可她不解,母亲可以给她下毒,为何要给元云岳下毒?
为何……连她的孙子,哥哥唯一的骨血都不放过?
谢淮州眉头紧皱:“先太后,可是长公主的亲生母亲。”
守在外面的裴渡适时端着茶盏进门,低语一句,换走了谢淮州面前的茶盏。
“权力这个东西,人沾染了是会变的。”王廷松轻笑一声,“当年,先皇驾崩,按礼、按例说……应当是幼帝继位,太后听政。可偏偏先皇在世之时便是长公主监国,先皇又留下遗诏命长公主摄政辅佐幼帝。咱们这位长公主……一向杀伐果决、说一不二,连两位亲舅舅的情分也不看,你说……太后的母家,怎么会不心生怨怼?太后又怎么会不心生怨怼。”
太后母家的野心谢淮州自然知道,元扶妤也知道……
包括,太后的野心,元扶妤也是知道的。
否则,当初元扶妤也不会在被小皇帝捅了一刀,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时,让翟鹤鸣带金吾卫屠了太后母家满门,下令幽禁太后。
“太后欲窃元家天下改姓钟,登基为帝,若能得那至尊之位,杀亲生女儿又算什么?”王廷松看着谢淮州微怔的表情,眼底有笑意,“早在先帝病重长公主监国之时,太后便已命胞弟钟嗣私底下与世家来往了。长公主条条国策国政……横看竖看都是削弱世家,可太后却承诺给世家加恩,你说我们会如何选?”
对当时的世家来说,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在长公主死后助太后掌政便是,最后太后赢了自然最好,太后输了……大不了还是维持原状。
王廷松想起那位服毒死在行宫的太后,还是很敬佩的。
“太后与长公主,母女一脉,长公主那样权欲滔天之人,母亲又怎么会是甘心居于后宫的等闲之辈?”王廷松笑着道,“长公主有开国之功,她拥有的权力是靠她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手段雷霆。太后不同,她擅长蛰伏,表面温和的依附先皇、依附儿子、依附女儿,那位太后比长公主更懂得隐藏锋芒,更懂得利用身边一切人、物,达成自己的目的!”
谢淮州压着声音问:“毒,是谁给的?什么毒?”
“是已故卢大人曾经救下的一位姓程的大夫制的毒,我给钟嗣,钟嗣交给太后的。”
反正人已死,王廷松也没什么可瞒的。
“至于是什么毒,我的确不知,只知道是能让人心脉衰竭,死的不知不觉,难以查验的毒。”
谢淮州袖中的手指紧攥座椅扶手,这倒是和长公主的心衰之症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