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锥子(1 / 2)

陈大爷被逗乐了,锥子差点扎到手:“你这小子,净学些没正经的。”他指着石雕的木板,“得刻几道深沟,是我磨鞋刀磨出来的,沟里还得有点线头,扫不净的那种,这才叫修鞋摊。”

王建军摸出粗凿子,在木板石雕上刻了几道深沟,又往沟里塞了点碎麻线,像真的扫不净。“您看这鞋刀,”他举着刻刀比划,“得刻个缺口,上次给张老板修皮鞋,刀太钝,使劲一撬,豁了个口,他心疼了好几天。”

“可不是嘛,”陈大爷放下手里的活,摸出那把带缺口的鞋刀,“这刀陪我三十年了,比老伴还亲。”

刻到晌午,修鞋摊渐渐有了模样:歪腿马扎上坐着陈大爷的石雕,手里攥着锥子,正往李婶的布鞋上扎;旁边的木板上,鞋钉撒得乱七八糟,铁盒豁口朝右,跟真的一样;工具箱上的皮筋松松垮垮,露出来的锤子把上,刻了个歪歪扭扭的“陈”字。

“得刻个小孩,”王建军抹了把汗,“昨儿个小宝蹲在摊前,拿根冰棍棍学您锥鞋,把您的鞋钉扒拉得满地都是,您还塞给他颗糖。”

他在木板旁刻了个小不点,手里攥着根小木棍,面前撒了几颗“鞋钉”——其实是小石子,脚边还刻了颗糖,糖纸皱巴巴的。陈大爷看着直乐:“这小子,现在见了我还伸手要糖,说‘修鞋爷爷的糖最甜’。”

王婶端着绿豆汤过来,往每个人碗里舀:“快喝点凉的,这天够热的。”她指着石雕后面,“得刻堵墙,墙根刻点青苔,陈大爷总说‘这墙比我老,见证了多少双鞋来来回回’。”

“中!”王建军往摊后刻了堵矮墙,墙根刻了片绿乎乎的青苔,还刻了只蜗牛,正慢悠悠往上爬,“就当给老墙添点活气。”

下午,来修鞋的人排起了队,都围着石雕看。有个穿工装的大叔指着双劳保鞋石雕说:“这鞋跟我当年穿的一样!陈大爷给我钉了三层掌,说‘你这脚,能把石头踩出坑’。”

有个老太太摸着陈大爷的石雕叹口气:“我家老头子走之前,那双棉鞋还是在这儿修的,陈大爷说‘修好了能再穿三年’,结果没等到冬天……”

王建军蹲在旁边听着,往石雕的角落里刻了双棉鞋,鞋底钉着厚厚的掌,鞋口还缝了圈毛边。“这样,大爷就能穿着它过冬了。”

老太太摸着棉鞋石雕,眼圈红了,却笑了:“他总嫌我瞎操心,现在好了,石头上的鞋,坏不了。”

太阳落山时,陈大爷收拾摊子,把那把带缺口的鞋刀小心地放进工具箱,皮筋绕了三圈。王建军往石雕的工具箱里刻了个小布包,上面写着“鞋油”,“您看,啥都不缺了。”

晓梅举着相机拍最后一张照片,夕阳把修鞋摊染成金红色,陈大爷的影子和石雕的影子叠在一块儿,锥子尖的反光像颗小星星。

“明天刻啥?”林凡帮着收拾工具问。

王建军望着天边的晚霞,手里的刻刀在石头上敲了敲:“刻个爆米花摊吧,黑铁炉子转得呼呼响,‘嘭’一声炸开,白花花的爆米花裹着糖,香得能勾来半条街的孩子。”

王建军刻爆米花摊的头天,特意揣了袋玉米粒去蹲点。老杨头的黑铁炉子正转得欢,摇把“嘎吱嘎吱”响,旁边的麻袋鼓囊囊的,装着刚爆好的米花,甜香混着焦糊味飘了半条街。

“杨大爷,您这炉子得刻出点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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