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半永久工事,想要啃下这玩意儿得花些时间。
“怎么样?”
负责前沿指挥的闻云峰摇摇头:“有点难打,需要时间。”
虽是副营长,但他的战斗经验比起田瑞那小子来说只多不少,从长江流域打到北国之巅,闻云峰对于战场的敏锐程度让人惊讶,不要质疑一个老红军,尤其是打过几十万人战役未死的老兵。
“三十七毫米速射炮能打掉日军的火力点,对于那种砖石结构的工事有效,但日军军营墙壁厚度堪比城墙,打不垮。我已经命三连做土木工事,从墙根处挖掘土坑埋藏炸药,争取能炸开。”
在火力掩护下,爆破组抱着炸药包跃起、蹲下、匍匐、像几只灵活的猿猴,能干这事的都是老兵。
陆北拿起望远镜看向战场,夜色黑暗,根本看不清前面发生什么事。
等了五六分钟也没有回信,咬着牙,闻云峰派出第二组爆破手,他们再度跃起、蹲下,走起‘之’字型路线,躲藏在黑暗中,然后趴下。
分不清他们是中弹还是躲避日军的射击,见那几个跳动的黑影不动,日军射手放弃将本就不多的火力灌输在‘死人’上马,确定身旁没有子弹落下后,那几个趴下的身影中,有两个匍匐前进,抵近日军军营。
观察着战场情况,这里是打的最激烈的地方,后续一营赶来,加入进对于日军守备队军营的围攻。日军的防御火力再度打了一个折扣,他们从抗联陡然上升的火力就明白,这是一支兵力武器装备成倍于他们的敌人。
攻坚战是最惨烈的战斗,想要打好极考验战斗员和指战员的战术指挥能力,也是最折磨人的战斗。
日军守备队军营门口,曹保义对那扇铁门毫无办法,集束手雷丢上去,反弹的破片都能够自己喝一壶。他握住从铁门窥口伸出的步枪枪管,把自己的驳壳枪塞进去,然后就扭动着射击,听着一门之隔的里面响起接连不断的哀嚎声,曹保义打光弹匣里的子弹。
正对面,一个老兵从兜里摸出一枚日式手雷,等曹保义松手的时候,将手雷给灌进去。身后另外一名战士,将步枪枪口对准里面,扣动扳机给轰了一枪。
‘嘭’
爆炸声从里面响起,带着破片打在铁门上发出的‘擦擦擦’声音,隔了没几下,铁门上的窥口被关上。吃够苦头的日军不再用这玩意儿当射击孔,他们知道已经有抗联摸到门口。
这样的代价则是从头顶有手雷丢下来,曹保义他们几个躲在沙袋工事后面,听着耳边划过的破片破空声,以及破片插入沙袋工事的声音,胸口被手雷震的发闷。
头顶上,落下砖石碎片和人体,炮兵为了支援他们又开炮了,三十七毫米速射炮装弹很快,又打了两炮。每一炮下去,便有砖石掉落,烟尘四起让人每一口呼吸都感觉吸进去半斤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