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
冷冷月光之下,抗联骑兵先声夺人,马蹄声响彻四野。
正在集结准备发起夜袭的日伪军起先一愣,而后朝着马蹄声响起的地方狂奔,日伪军营地内一片混乱。兴安军骑兵匆匆在军官的斥责声中,苦不堪言的寻找自己的战马。
他们同样是兵不卸甲,马不卸鞍。
汽车发动,刚刚集结的日军快速上车,开始朝着马蹄声响起的地方追击,那边响起枪声,是巡弋的兴安军骑兵和抗联骑兵遭遇。
站在防水油布下,秦焕章看着周围乱糟糟的同僚,他无心去参与追击,心中安慰着自己,事已至此已经是仁至义尽,也算上报答不杀之恩。
大批兴安军骑兵出动,踏着青草追击。
日军的反应速度非常快,老侯一行人落在队伍的尾巴,双腿夹紧马肚子拉起枪栓向后射击,一轮排枪打完,继续换弹射击。
‘滴滴滴!!!’
凄厉的铜哨声响起,骑兵开始调转方向,领头的乌尔扎布吹响哨声,手中的马刀向前,催动战马冲击。追上去,轻轻挽动手腕,锋利的马刀砍在一名对阵的兴安军骑兵脖子上,那人趴在马背上,失去操控的战马还在跑。
骑兵冲击着,经过一场小规模马战,冲破兴安军巡弋骑兵的包围,朝着草原腹地继续冲击。
乌尔扎布回头看了眼身后,上百骑兵跟随在他身后,但已经看不见老侯他们的身影,转头乌尔扎布面容狰狞的怒喊,想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去。
小一年,仅仅只是一年不到的时间,他发觉自己爱上这支部队。内心的苦楚冲破对于未来战争的迷茫,抗联有着干部执行最危险任务的不成文规定,这是在其他军队不存在的事情。
当断后掩护的任务出现,就不可能由其他人来执行。
身后的枪声响起,那是老侯带着断后部队在袭扰阻击。
‘滴滴滴滴~~~’
哨声从身后响起,老侯鼓起腮帮子吹响铜哨。
前进,前进,向前进。
骑兵加快速度,继续向着前方疾驰。
拉动缰绳,老侯和剩下十几名骑兵战士停下,目送着战友们离开。身后汽车发动机轰鸣声响起,在草原上几辆汽车歪歪扭扭向前开,日军司机将油门一脚踩死,坐在副驾驶的军官不停催促。
另一旁,兴安军骑兵也包围上来。
调转马头,老侯吹响铜哨,十几骑跟随他的背影而去,时不时转身对着后面扣动扳机。
枪声吸引大量日伪军注意力,月光如瀑之下,上千人追着十几人跑。
老侯的哨声随着微风刺破夜空,星光烂漫,马蹄声越发紧迫。他们人困马乏,边打边退。夜晚的呼伦贝尔草原极为凉爽,正是厮杀的好时节。
像一群发疯似的兔子狂奔,时不时蹬腿攻击想要靠近的人。
如此奔跑两个多小时,战马已经疲惫不堪,日军汽车和摩托车组成的追击部队还在追,兴安军骑兵也在追,速度越来越慢。
不远处,一道银瀑静静流淌在草原上,老侯扯动缰绳。
已经到了阿伦河畔,身后汽车的灯光闪烁,敌人已经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