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在咫尺,如同一把冰冷的锉刀狠狠刮过所有人的耳膜和灵魂!
瓦西里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极度紧绷的神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噪音狠狠一拽!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他猛地一个激灵,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弹起,脖子像弹簧般瞬间扭向声音的来源!紧闭的双眼,在巨大的惊吓和本能驱使下,霍然睁开!
目光,如同两道失控的探照灯光束,瞬间投射出去。
时间,在那一刻被冻结、被拉长、被碾碎。
站台另一端,靠近昏暗灯光柱的地方,一个身影凝固在那里。那不是活人。它穿着样式古老、布满褶皱和霉斑的深色大衣,身形僵直,如同博物馆里蒙尘的展品。它的脸…那张脸!完全由一种浑浊的、带着诡异黄色的蜡质构成,表面光滑却毫无生气。五官僵硬地堆砌着:空洞的眼窝深陷,里面是凝固的、浓稠的黑暗;僵硬的嘴角微微下垂,形成一个永恒不变的、死寂的弧度。那不是表情,只是凝固的绝望本身。
瓦西里的目光,就这样毫无遮拦地、结结实实地撞进了那双空洞的蜡质眼窝里!他仿佛看到了两个旋转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漩涡,冰冷、死寂、带着一种非人间的恶意。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彻骨的麻痹感,如同高压电流,从那双蜡质眼窝中瞬间射出,顺着瓦西里的视线狠狠刺入他的大脑!他的思维瞬间被冻结,血液仿佛凝固。全身的肌肉彻底僵死,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他像一个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保持着那个惊恐扭头的姿势,直挺挺地戳在冰冷的站台上。
视野里,只有那张凝固的、蜡黄的、毫无生气的脸。那双空洞的眼窝,如同通往地狱的入口,牢牢地吸住了他的灵魂。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樟脑腐臭味将他紧紧包裹,像裹尸布一样缠上来。
他看见了!他看见了蜡像人!
那冰冷、非人的凝视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也许不到半秒。但对瓦西里而言,却漫长得如同在炼狱中焚烧了千年。
“噗。”
车门关闭的轻响再次传来,遥远得如同隔世。
那惨绿的光晕开始移动,沉闷的碾压声重新响起,幽灵列车驶离了站台。
随着列车的离开,那股施加在瓦西里身上的、源自蜡像人凝视的恐怖束缚力骤然消失。他像一个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噗通”一声,双膝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站台上。膝盖骨传来的剧痛让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他双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剧烈的痉挛,冰冷的空气刀子般刮过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呃…呃啊…” 他想呼喊,喉咙里却只能挤出破碎的、意义不明的气音。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他的心脏和声带。刚才那短暂的对视,那双空洞的蜡质眼窝,那股直刺灵魂的冰冷麻木感…第666条…他违反了!他清清楚楚地违反了那条用血写成的规则!
完了。一切都完了。安娜老太太的结局…那滩散发着恶臭的蜡油…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瘫软在站台上,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冷汗瞬间浸透了厚重的棉衣内衬,冰冷的布料紧贴在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