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务?去成为那凝固蜡像中的一员?去变成那散发着樟脑腐臭的行尸走肉?这就是对违反规则的“惩罚”?这就是规则所谓的“安全”?!
“呃…呃…” 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他猛地伸手抓住桌沿,粗糙的木刺扎进掌心也毫无知觉。
“什么?什么东西?” 谢尔盖粗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丝警惕。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试图凑近。
叶夫根尼也停止了踱步,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竖起耳朵,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瓦西里桌上那张纸。
“不…不可能…” 瓦西里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眼睛依旧死死钉在那张通知上,声音嘶哑破碎,“我看见了…是意外…是噪音!是那该死的金属声!不是我故意…规则…规则不该这样!”
“你看见了?!” 叶夫根尼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一种扭曲的兴奋,“天哪!瓦西里·伊万诺维奇!你竟然…竟然真的触犯了第666条?!‘不得对视’!‘违者登车’!白纸黑字!清晰无比!你完了!你完了!” 他像是找到了某种可怕的印证,身体因激动而颤抖,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规则…规则是绝对的!是不可违抗的!你…你怎么敢质疑?!”
“闭嘴!你这只叽叽喳喳的耗子!” 谢尔盖猛地吼了一声,一把推开试图靠近桌子的叶夫根尼。他浑浊的眼睛里,酒意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淡了些,露出一丝更深的、如同困兽般的焦躁和恐惧。他盯着瓦西里那张死灰色的脸,又看看桌上那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通知,粗重地喘着气。“瓦西卡…你…你真看见了?”
瓦西里没有回答。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叶夫根尼那张因恐惧和规则狂热而扭曲的脸,又转向谢尔盖那张写满宿醉和底层挣扎的面孔。一股混合着绝望、愤怒和冰冷彻骨的荒谬感,如同沸腾的岩浆,猛地冲垮了他心中那堵名为“服从”的高墙!
“规则?” 瓦西里的声音突然拔高,尖锐得如同玻璃碎裂,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充满了歇斯底里的嘲讽和疯狂,“去他妈的规则!‘不得对视’?那蜡像人为什么能‘看’?!它那双该死的蜡窟窿为什么能动?!为什么能‘看’我?!规则只规定了我们不能看它!它却可以肆无忌惮地‘看’我们!这算什么狗屁公平?!这算什么狗屁安全?!” 他猛地抓起桌上那张冰冷的通知,狠狠揉成一团,手臂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规则!规则是给谁定的?!是给我们这些蝼蚁!是给安娜·费奥多罗夫娜那样的老实人!制定规则的人呢?!那些亡灵管理局的混蛋们呢?!他们自己遵守过这些规则吗?!他们自己上过那趟该死的幽灵列车吗?!告诉我!告诉我啊……!”
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伤痕累累的野兽,最后的咆哮充满了绝望的血腥味。谢尔盖被他疯狂的样子惊得后退了一步,酒意彻底醒了,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叶夫根尼则完全吓呆了,缩在墙角,厚厚的眼镜滑到了鼻尖,镜片后面那双小眼睛惊恐地圆睁着,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规则背后那深不见底的恐怖深渊。
瓦西里吼完,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调度室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