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门,发现阳台门大大敞开着,寒风吹得窗帘如幽灵般飘舞。那盆西伯利亚鸢尾在惨白的月光下疯狂生长,花茎如蟒蛇般缠绕着晾衣架的金属支架,表皮迸裂出蛛网状的紫色纹路。暗红色液体从花瓣边缘渗出,滴落在拼花地板上,竟汇成精确的圣以撒大教堂平面图,每一处穹顶与廊柱都分毫不差,血液般的液体在接缝处微微搏动。
手机突然响起诺基亚经典铃声,屏幕上显示着0000000的未知号码。听筒里传来柳芭大婶沙哑的声音:"别碰那盆花,它在收集情绪能量。"但这个独居老人从未拥有过手机,昨天她还抱怨过养老金不够买面包。背景音里传来《喀秋莎》的旋律,与伊万家电视机发出的频率完全相同,某个音符处总是带着老唱片特有的跳针杂音。
当格里高利颤抖着伸手试图拔除鸢尾时,指腹触碰到花茎的瞬间,那些暗红色的脉络突然如血管般鼓胀起来。花根在土壤深处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波震得陶瓷花盆表面裂开细密的纹路。缠绕着晾衣架的根须突然收紧,金属支架发出类似人类脊椎舒展的脆响,顶端挂钩突然如活物般转动,精准指向墙上挂着的结婚照——照片里叶连娜的瞳孔在月光下泛着非人的银光,她的嘴角似乎比记忆中上扬了2毫米,形成一个教科书式的克格勃审讯表情。
晾衣架开始自行拆解重组,金属管在空气中弯曲成某种非欧几里得几何形态,支架关节处渗出透明的黏液,滴落在地板上的"血教堂"图案中时发出腐蚀的嘶嘶声。窗外传来数十只寒鸦同时撞击玻璃的闷响,整栋赫鲁晓夫楼的所有电视突然同时播放起1942年的新闻纪录片,解说员激昂的声音穿过墙壁:"......光荣属于保卫塞瓦斯托波尔的英雄们......"
午夜时分,格里高利被敲击声惊醒。阳台门在穿堂风中反复开合,晾衣架在月光下投出畸形的影子,轮廓像极了人形。窗台上的温度计显示23℃,可十月圣彼得堡从未有过如此低温。
他摸到厨房拿伏特加,途经伊万家时听到激烈的争吵。门缝透出的光里晃动着三个影子:佝偻的柳芭、僵直的伊万,还有个穿着护士服的女性轮廓——正是照片里的叶连娜。
"ОСВ731项目必须继续!"伊万的声音带着不属于七旬老人的威严,"每27个晾衣架构成空间锚点,叶连娜只是第一个..."
门突然被撞开,格里高利看到了此生最诡异的景象:叶连娜的皮肤正片片剥落,露出最可怖的是伊万,他脖颈后的十字架正在融化,露出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格里高利发现自己站在空旷的广场中央。四周建筑都覆盖着厚重的积雪,街角宣传栏里《真理报》的日期是1942年11月7日。
晾衣架整齐排列成巨大的五角星图案,每个支架顶端都站着一个半人半机械的"人"。叶连娜的机械嗓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每个空间都需要情绪锚点,悲伤是最稳定的能源。"
柳芭大婶的金属关节咔咔作响:"从雅尔塔到列宁格勒,晾衣架网络已维持时空稳定78年..."她的声音突然扭曲,"但平行空间正在崩溃,需要新的能量源。"
伊万抬起机械臂指向格里高利:"你思念亡妻的量子纠缠态,正是完美的替代品..."话音未落,天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