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柳德米拉压低声音,仿佛怕被那“黑影”听去,“昨天夜里!咱小区!来了一个黑衣人!身高……一丈开外!(她用了古俄丈单位,显得更加骇人)胳膊根子跟煤气罐似的!倒!看不清脸啊,一身夜行衣……靠,此短?一襟小打扮!受制的紧趁利落,没有半点崩挂之处!”她混杂着不知从哪听来的评书词汇,努力描绘着。“关键!关键还扛着另外一个人!是翻墙越脊,如履平地!三短(层)楼高!好似那在世的云里飞,恰如托生的……古葬!(她大概想说的是‘鼓上蚤’或别的什么)”
阿列克谢听得哭笑不得:“早拜拜拜(得了得了),醒醒,柳德米拉阿姨,《水浒传》看多了是吗?您说这个是您亲眼得见吗?”
“没有!”柳德米拉答得干脆。
“那您说那么热闹?”
“哎呀,她没看见,”玛尔法·谢苗诺夫娜幽幽地插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洞察幽冥的优越感,“我可看见啦……一身黑,露个大白脸,吐着舌头……俩脚不沾地,贴着墙根,就……飘过去了……”她的声音飘忽,带着冷气。
“豁!这么灵异吗?”阿列克谢配合地做出惊讶表情。
“好嘛!”柳德米拉一拍大腿,“我就说我最近这右眼老跳呢!前两天,有个高人(据说是从新西伯利亚来的通灵者)给我看了,说我最近有点印堂发青,嘴里发青(?),多吃少动,来片……他丁?我佛慈悲,还柄煞星!哈利路亚,六甲六丁!为了部落!为了秀英!缴费6万,帮我押(化解)!”
“打住吧您!”阿列克谢赶紧打断,“没给他打钱吧?”
“哎呀,我这不正要去了吗!”
“别去啊!”阿列克谢叫道,“这不明摆着骗您吗?您别总鬼了神了的吓唬自己啊,哪来的鬼呀?竟敢胡闹吗?”
“哎对喽!”一直沉默的鲍里斯·鲍里索维奇突然出声,他挺起胸膛,像一尊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雕像,“还得是我!哪有什么鬼怪!竟敢胡闹吗?一看就是外星人!”他语气斩钉截铁。
阿列克谢差点噎住:“嗨!飞碟探索看过吗?鲍里斯伯伯,您这弯转得……”
“准是让飞碟给探索了!”鲍里斯自信满满,“最近太阳系有个奥莫莫,知道吗?冲着咱小区就过来了!”
“高尔基大爷您别瞎猜了啊!”阿列克谢试图阻止这越来越离谱的讨论。
耳背的瓦西里似乎捕捉到只言片语,喃喃道:“阎王抓猜呀……那都是迷信……”
“呵,这瓦西里伯伯还耳背,”阿列克谢无奈,“您就别添乱了。”
瓦西里却突然对着阿列克谢,很认真地说:“给我点赞呐!”
“行,一键三连吧您……”阿列克谢敷衍道,随即想到办法,“哎呀不行咱调监控啊!安保室有监控!”
“肩颈痛?”瓦西里关切地问,“最近是有点,我跟您说不清……”
“止咳的曾经不能吧?”鲍里斯还在思考他的外星理论。
“哎呀,瓦西里伯伯,您去那边去吧去吧,”阿列克谢把他往人堆外推,“那边有狙击手喊您快去吧!”
混乱中,阿列克谢总算说服了这几位好奇心旺盛且想象力爆棚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