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和韦尼克区之间出现了语义裂隙。"
伊万被固定在看诊椅上,那种束缚不像强制性的,却令人无法挣脱:"所以这不是疯狂?"
"比疯狂更糟,是逻辑崩溃。"医生调整着电极帽,那帽子上的导线像金属藤蔓般爬满伊万的头颅,"人类思维靠语言建构现实,当语言失去结构,现实就开始...变质。"
显示器上闪现出伊万的记忆碎片:那列幽灵货车开启的车门里,滚出无数本燃烧的词典;月台上等车的旅客突然开始用摩尔斯电码眨眼;信号灯变成巨大的句号漂浮在雾中。
"那列货车..."伊万艰难地开口。
"是语义炸弹的载体,"医生点头,"某些人在进行语言武器试验。你知道的,让敌人失去交流能力就赢了一半。"
治疗室突然红光闪烁。医生叹气:"他们来了。记住,克雷洛夫同志,当现实开始融化,只有诗歌最接近真理。"
天花板爆开时,伊万看见医生从抽屉里掏出一本普希金诗集贴在胸口,那本旧书突然发出柔和的蓝光,形成一道暂时的保护屏障。
逃出诊所的过程像场超现实主义梦境。伊万在走廊里奔跑,两侧病房里的病人正在用肢体语言表演陀思妥夫斯基小说——一个人同时扮演拉斯柯尔尼科夫和波尔菲里,手势激烈得几乎要脱臼。
穿橡胶制服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不再说话,而是发出调频静电般的噪音,那声音让伊万的牙齿酸痛。
伊万撞进一间标着"语言净化室"的房间,发现谢苗被绑在某种类似牙科手术台的设备上。年轻人的太阳穴贴着电极,眼睛以不同频率眨动,左眼每秒三次,右眼每秒五次,这种不对称让人头晕目眩。
"他们在...重写语法..."谢苗断断续续地说,"要把所有语言简化为是/否..."
设备显示屏上流淌着二进制代码,偶尔闪现出"爱=0死亡=1"这样的等式。伊万疯狂地拔掉插头,扛起虚弱的助手冲向后门。警报声中,他听见某种巨大的机械正在运转,像是整个世界最大的打字机正在敲打末日诗篇。
下诺夫哥罗德的夜晚飘着酸雨,那雨滴落在皮肤上留下轻微灼烧感。伊万把谢苗藏在废弃的东正教堂里,自己冒险去黑市找"语言贩子"。据说这些人贩卖前革命时期的词汇,一个十九世纪的副词能换半斤黑面包。
地下酒吧里,空气浓重得如同固体,充满了私酿伏特加、汗水和绝望的气味。酒保用眼神示意他坐下。阴影里的老人口音带着古老的彼得堡腔调:"找什么?动词变位?格律?还是标点符号?"
"解决方法,"伊万低语,"我朋友快失去所有连接词了。"
老人掏出个小瓶,里面装着微发荧光的液体:"这是1917年之前的元音,含在舌下能暂时恢复语言逻辑。但要真正治愈,需要找到意义之源。"
"那是什么?"
"有人说在雅尔塔的语文学者基地,还有人说在堪察加的语言火山..."老人突然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但据我所知,武器是从新地岛试验场泄漏的。"
伊万买下所有元音离开时,老人最后说道:"记住,同志,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