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北方联邦,告密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信仰!你以为1986年只是个开始?早在伊凡雷帝的特辖区时代,告密者就骑着黑马巡街,用狼头杖敲打叛徒的门!”猫眼闪烁着地狱般的光,“阿纳托利是永恒的——他昨天是揭发你作业的小学生,今天是‘狼性’的圣徒,明天……”猫突然跃上窗台,尾巴扫过文件堆,“明天他将是新领袖的首席告密官!而你,伊万·彼得罗维奇,你整理这些文件时,不也在向历史告发亡魂吗?”
猫消失在风雪中,留下伊凡瘫坐在地。他想起昨夜做的噩梦:自己站在新西伯利亚广场,被迫跳“狼之舞”。每转一圈,脚下冻土便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无数张熟悉的面孔——尼娜老师、谢苗老人、甚至童年娜杰日达……他们被冻成冰雕,口中却高喊“阿纳托利同志万岁!”而阿纳托利站在高台,手持金哨指挥,笑容永恒如东正教堂的圣像。伊凡猛地惊醒,发现办公桌上多了一小瓶伏特加和半块黑面包——谢苗老人的习惯,他总说“档案员的灵魂需要酒和面包滋养”。但面包上压着张纸条:“伊凡,快跑。他已在此。”
次日清晨,伊凡带着文件奔向谢苗的公寓。老档案员住在城郊的赫鲁晓夫楼,楼道弥漫着卷心菜和贫穷的气息。开门的是个穿旧军大衣的老人,面容枯槁如档案纸。“谢苗·伊万诺维奇?”伊凡急问。老人摇头,递来一封信:“他昨天去了‘更好的地方’。”信是谢苗颤抖的笔迹:
“伊万·彼得罗维奇:
我走了,去见列宁同志。但阿纳托利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你以为他只是个告密者?错!他是北方联邦的‘狼性’化身——从留里克王朝的密探,到沙皇的‘秘密办公厅’,再到国家安全委员会。告密是斯拉夫人的原罪!1986年,我亲眼见他揭发娜杰日达‘传播西方资产阶级思想’(只因她哼了《喀秋莎》),导致她父亲被开除公职。后来她嫁给了酗酒的铁路工人,在1991年冬天冻死在鄂毕河冰面上……
档案馆地下室有真相。但小心:狼从不独行。
永别了,同志。
谢苗·伊万诺维奇”
伊凡冲向档案馆地下室。楼梯幽深如墓穴,霉味中混着铁锈腥气。地下室堆满废弃档案,角落有个生锈的保险柜。他撬开柜门,里面只有一本破旧的《少先队手册》。翻开扉页,贴着张1986年的集体照:第42学校三年级全班。伊凡的目光如针扎般定格——照片上,阿纳托利站在c位,但其他孩子的脸都被墨水涂黑,唯独娜杰日达的位置空着,像被刀刮过。手册内页写满谢苗的笔记:
“阿纳托利的秘密:他父亲是国家安全委员会中校。1986年,他‘揭发’同学只为获取‘模范’称号,好让父亲在晋升中加分。但魔鬼索要代价:他必须永远表演‘忠诚’。成年后,他加入‘狼性集体农庄’——实为国家安全委员会秘密项目‘狼性计划’的延续,旨在培养新一代告密机器。‘狼之舞’是精神控制仪式:旋转使人眩晕,高喊使人失智,最终只剩对‘狼神’(即权力)的盲目崇拜……
伊万·彼得罗维奇,你记得广播体操那天吗?他扫伤你鼻子后,曾私下说:‘疼痛是革命的勋章’。他真心相信自己在拯救祖国!可悲的是,整个北方联邦都在跳这支舞……”
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