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的布林饼。奶油馅早已干硬发黑,但那块饼,被齐整地切下了一小角,留下一个清晰的、被刻意“留存”下来的缺口。缺口边缘,几粒糖霜在寒风中闪着微光。
伊万的脚步顿住了。他凝视着那个缺口,寒风卷起雪沫,扑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无声的责问。远处,喀山修道院的钟声沉闷地敲响,一声,又一声,数着这座城永无止境的循环。食物的低语,从未真正停歇。它只是等待着,等待下一个委屈的灵魂,再次用留存、用狂塞、用残留,亲手点燃那场熟悉的、吞噬一切的火焰。伏尔加河在冰层下继续奔流,沉默地承载着所有未被言说的饥饿与恐惧。而罗刹国的冬天,漫长得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