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从容,不疾不徐,却将徐舜卿那套扭曲的逻辑清晰地拆解开来,复归正道。
“至于屈野河界务,朝廷自有庙谟远略,也非我等书生可妄议,不过”
陆北顾话锋微微一转,目光扫过徐舜卿身后的党项武士。
“徐御史今日既然是来拜会,当知入乡随俗,此地是开封,是大宋的东京。阁下携锐士闯私宴,言词无状,是想与我等论道吗?还是故意生事?若真想论道,待来日朝堂之上,或两国使节往来之际,自有畅所欲言之时。若是故意生事,在此处对着我等书生炫耀兵戈,恐怕也算不得什么本事。”
陆北顾先是摆事实讲道理,驳斥其谬论,守住大义名分,继而点出对方行为失礼,站住脚根,最后反将一军,讥讽其行为,非使者正道,更非君子所为。
可以说,既保持了士人的风度,又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徐舜卿被陆北顾这番绵里藏针的话噎得一时语塞。
他本想借着张元诗作挑衅一番,折辱一下这些新科得意的宋国士子,最好能激得他们失态主动动手,自己便可令手下将其暴揍一顿,继而大肆宣扬宋国士人粗鄙无礼。
而若是对方懦弱退让,则可同样宣扬宋国士子畏夏如虎。
但徐舜卿却没料到这年轻人应对得如此得体,条理分明,反让他落了下乘。
“非也,二者皆非,不过是让徐某想起当年之事了.徐某十余年前也曾赴开封参加过省试,只可惜当时考官有眼无珠,未能得中。”
他看着当面众人,话锋一转道:“不知诸位,可否也有如徐某当年一般落榜者?”
陆北顾眼神一凝,几乎刹那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果然,徐舜卿继续说道:“若是有,不妨来夏国一展抱负,我夏国素来惜才,若是肯来,高官厚禄、豪宅美婢,不过等闲之事罢了,何必在宋国苦苦煎熬?宋国科举不过是拔擢些读死书的榆木脑袋出来,向来是埋没真英雄的。”
在场众人,有通过了省试的,自然也有没通过的。
对于通过省试的人来讲,徐瞬卿的招揽毫无吸引力,因为他们必定中进士,而大宋同样优待士大夫。
可那些没通过省试的人呢?听了这话,又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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