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形成的半月形痕迹。
"
下周家具厂有设计岗考试。
"
赵母迈进电梯时突然说,金镶玉镯子碰在不锈钢门框上,清脆的一声响。
小张的眼睛倏地亮了,像黑夜里的手电筒突然照到玻璃弹珠。
电梯门缓缓闭合的刹那,我透过缝隙看见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病房窗口。
他举着那只未完工的木雕鹤,阳光穿过羽毛镂空处,在地板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小张抱着父亲的旧工具箱站在一旁,工具箱敞开着,露出里面锃亮的刻刀——每把都比我记忆中更加锋利。
他们逆光站立的剪影,像极了我幼时见过的杨柳青年画:福禄寿三星身旁总跟着个捧桃的童子。
只是如今父亲扮演的是重获新生的寿星,而那个曾经酗酒颓废的男人,终于在母亲去世多年后,找到了自己的捧桃童子。
电梯开始下降时,赵母忽然从鳄鱼皮包里抽出张名片:"
下个月苏杭有个工艺美术展。
"
她鲜红的指甲在"
评委会主席"
几个字上点了点,"
你父亲的作品要是参展"
余下的话淹没在电梯轰鸣中,但我们都明白——那将是另一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