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是受了谁的令来管我?皇后吗?所以连我也是你的棋子吗!”
她说罢,许是不常有这种长篇大论的控诉,斥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胸脯,低低地咳嗽,两腮落泪,洗出一片急红。
木漪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最明显的,是她并无刘玉霖想象之中的愧疚、慌乱、心虚之情。
刘玉霖自觉看错了人,满身伤心,袖掩住唇,一手撑床沿,咳到一半就哭出了声。
“我是骗了你,但我并不是在害你。”
刘玉霖望着她微张的口舌,似乎要开始说话,便回斥一句:“阿父病重,你都忍心让我父女相隔,让我此生不孝你还要跟我辩解什么?!
我这次不会再信了”
木漪随即失去了开口的欲望:
“我不辩解。”
刘玉霖红着眼掀被起身,披衣要走,被木漪挡住门口。
刘玉霖绞住手指,惨白着脸:“你让我走。”
木漪微微一笑,面露狐狸般的狡黠:“你这个样子出去,皇后会让人将你当疯子,锁起来。
理由就说:你阿父病重,你急火攻心,以至神经错乱,需要静养。”
刘玉霖哭肿的眼睑下又滚出一行泪水,看她的神色满是震惊:“你要把我变成第二个九夫人?”
木漪缓缓逼她后退。
一步一步,刘玉霖脚绊住地衣,往后倒去。
木漪顺势压住她的肩,让她跌回了榻上。
“陛下会让陈二郎君接我出宫的。”
“我知道。”
她将答案都写在了脸上,一目了然,木漪不过是在思考接下来破局的法子,顺便安排了她:“你将衣物穿好,随我去见皇后,就算要走,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刘玉霖抿紧了唇,手抓皱了床单,扬起梨花带雨的脸,再次控诉:“木芝,我以为你有苦衷,我还一直在为你辩护。”
这一步棋走失败了,木漪面色有些灰,与此时的心情相互交映。
她从来不是一个性格彩亮的人,对刘玉霖淡淡道:“我没有苦衷,也没有让你为我辩护。”
刘玉霖听此一句,掩面哭得更凶,“对对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木漪不想多费口舌,将铺在熏炉上的外衣提起,丢在刘玉霖身边:“穿好衣裳洗漱,之后来正殿,我跟皇后在正殿等你,不要拖延。”
她不再温柔可亲了。
也不再对她扬起笑脸。
刘玉霖一脸错愕失望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一句,之后毫不留恋地往外离去,当真让她不解释,她就一句不解释的话也没有。
寝门关起。
微弱的抽噎声从门内钻过门缝传出。
木漪不喜眼泪这种会让人柔软伤悲的物质,只当没有听见,如常抬裙下石梯。
宋内司在楼梯底下,似是专门等待木漪出现,“娘娘不在正殿,在赏水芙蓉,喊你过去饮甜水,”
瞧了瞧她身后,“刘女郎为何不出现,反将大门紧闭呢?”
“她不对劲,我正要与娘娘禀报。”
宋内司目光微动,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带她去芙蓉池。
她走至江磐身边,跪坐在池前竹席前,皇后斜身跪坐,右手靠着一凭几,转了脸过来,脸上是